曾經的春天,漫天的柳絮迷離了早被皚皚白雪灼傷的眼睛。一點一點地,雙眸充盈著新綠嫩綠濃綠墨綠,還有綠色中的迎春木蘭月季睡蓮等點綴其間。就這樣,夏天悄然而至又毫無感覺地離開。秋至,靜悄悄。雖然已臨近十月,可太陽依然熱情洋溢,讓人不想在室外多呆。桂子默默地厚積著滿腹的濃情,想著冷不丁給人一個驚喜。離九迎十的日子,是佳節一個緊跟一個的日子,是大家團了聚又分別的日子,是遙想春節的日子。頓時,離情別緒濃了又淡,淡了又濃。
多想有個擁抱,就像置身泳池,周身都是水,軟軟地涼涼地擁著你。涼如水,心靜亦如水。唇淡淡地紫,動一動,也就忘記。水柔柔地滑過皮膚,一如溫柔的手撫過。
泳池里的孩子們一個個像魚樣在水里游弋,他們只擔心自由活動的時間會被爸爸媽媽用看書學習堆砌得沒有了縫隙,水里的他們似乎比書桌前的他們更歡樂。有帥氣的游泳高手一個猛子已經到了水底久久不出現。菜鳥的我一邊感嘆羨慕,一邊扒在池邊捏著鼻子練憋氣。
輕輕地把頭埋進水里,慢慢睜開眼睛,可以看見水底的每塊磚。它們和我面目相對,不言不語,永遠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冷靜地,冰冰地。我團著身子,抱著膝,感受自己慢慢地浮起,突然覺得太悶,撲騰幾下,冒出頭站定抹臉深呼吸。
我從最初的恐懼變得慢慢適應,因為我知道自己不會被溺死。這種安全感的確認讓我變得勇敢起來,一次又一次地周而復始。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身邊的人和事也在不經意間流轉。來的來去的去,變化沒有極限,內心的平靜是終極。伸出手臂,我埋頭入水,深深地深深地擁抱腕中的水,水也輕輕地軟軟地托著我,擁著我。腳下懸著,身體浮著,一切放松著。
給身邊的人一個水樣擁抱,他定會一樣地如水般擁著我,熨溫著我的心。雖然不是熱情如火,卻能讓人感覺到恰恰好的溫暖。
(蘇州外國語學校 古良梅)